《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乾國元嘉23年,鳳陽城,時值臘月二十五,距離除夕不過五日。“聽說樓家那個失蹤多年的二姑娘找回了?”“你聽錯了吧,我怎麼記得是那姑娘自已回來的?”“……不是被找……”“找什麼,早放棄了……”鳳陽城的熱鬨總是這麼質樸無華,外人不知,小小的城牆腳下曆來八卦總是會迅速占據半邊天。八卦嘛,入耳過口,謠言就是這麼傳播的。要說在鳳陽城哪個地方的八卦最有意思,是名為“望月”的一間茶樓。“邊月,樓阿蘭的親妹妹?自小《與正文無關,無需閱讀》cbr-乾國元嘉23年,鳳陽城,時值臘月二十五,距離除夕不過五日。
“聽說樓家那個失蹤多年的二姑娘找回了?”
“你聽錯了吧,我怎麼記得是那姑娘自已回來的?”
“……不是被找……”
“找什麼,早放棄了……”
鳳陽城的熱鬨總是這麼質樸無華,外人不知,小小的城牆腳下曆來八卦總是會迅速占據半邊天。
八卦嘛,入耳過口,謠言就是這麼傳播的。
要說在鳳陽城哪個地方的八卦最有意思,是名為“望月”的一間茶樓。
“邊月,樓阿蘭的親妹妹?自小就被拐的那個?”
“有意思……”
一個幾歲的小女孩,丟了這麼多年,現在硬是自已找到家來了。這個訊息最早的知情者之一正是“望月樓”裡那位被生活所逼迫,不得不在“望月樓”賣藝償債的柔弱俊俏男琴師,姬寧。
彼時在“望月樓”,茶客駐足,隻有少許幾人能踏足的“望月樓”三樓。茶樓東家正膩歪在她的老窩裡閉目養神。
悠揚的琴聲入耳,東家指尖輕輕搭在膝上,唇角微揚,眉眼頗為放鬆。
這般姿態持續了一盞茶左右時間。
突然,東家開口,陡然睜開的眼裡不見絲毫迷糊,目光所在儼然是琴師的方向。
“你猜,她為什麼能回來?”
聞聲,不遠的巨大沾花屏風後,若隱若現的人影,白皙的指尖輕輕按住琴絃,那一身玄衣的琴師神色溫和,眼神溫潤,端坐的是一副好模樣。緩緩開口:“主子忘了嗎?這個訊息還是從某口中傳出去的……”這話好似回答了又似轉移了話題,想來琴師應是不會敷衍了東家。
安靜的三樓,一時隻有低頭兀自隨手撥絃的琴師輕語響起,而琴師口中的“主子”不知何時又閉上了眼睛。
“主子怕是忘了,姚昝也快回來了……”
望月樓東家莫夷枝的左膀,姚昝,善奇淫巧技,武力不俗,是東家最信任的“心腹”。他要回鳳陽城來了,顯然之後有必須要他出手的地方,且非他不可。
不過,我記著……墨家人最近好像也在城內出沒?姬寧想著姚昝與墨家之間的糾葛不免一笑。
“小姐,看看吧……”
“哎哎……别走啊,我這還有其他的……”
小販的挽留置於耳後,繼續向前的綵衣女子,瘦弱的身子勉強支撐自已再看周圍的熱鬨場景,看到自已感興趣的飾品也會駐足,“不愧是鳳陽城,多年不見,倒是更加繁華了些。”
旁邊的喧囂聲吸引了少女的目光,她站在飾品攤鋪面前,側著身子偏向熱鬨聚集的人群。並不是光鮮亮麗的彩色,僅僅是粗糙的麻布,在少女的身上倒是不顯得萎靡,深紅與淺白交織在一起,腰間的彩色編織帶上帶著幾個精緻的小鈴鐺,垂落,風一吹就輕輕搖動,遠遠看去人群中的她倒是頗為一絲鮮豔。
少女不知道,她駐足所在的攤位對面掛幡的茶樓正是“望月樓”。
“是她啊……”
“這場大戲的角兒登場了!”
瞧著下面好奇望著周圍一切的邊月,好一會兒,莫夷枝才收回視線,身子往後揚了揚,神色莫名。姬寧焚香煮茶的那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此時竟是半點都勾不起樓主的興趣。
茶香嫋嫋。
莫夷枝倚欄而坐,神情慵懶,她隨意的舉止僅一個挑眉一個抬眼,皆透露淩厲。
芊芊細指搭在屈著的膝蓋前,豔麗紅紗若隱若現遮住白皙小巧的腳,一個擺手,姬寧恭敬的將遞上去的清茶放置在莫夷枝面前。
氣氛如此和諧,姬寧心情愉悅,眼中的笑意都藏不住了。
隻是他不知,他那不讓人省心的主子,下一秒就給他的一個大“驚喜”。
她說。
“望月樓好像差一個賬房先生,我看下邊那個彩色衣服的就挺合適。”
合適?什麼?恁大個望月樓還差個賬房先生不成?姬寧的
好心情瞬間破滅,手上的動作都讓得有點顫抖,那是被氣的。不管怎麼還是有點氣不過,他倒要瞧瞧是個什麼樣人物竟然讓自家這個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的主子開口?
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面上還要讓足茶樓琴師該有的範兒,他攬袖扶平摺痕,才轉過頭朝下看,眼神十分順利正巧落在“正主”身上。
看著看著卻不由撇眉,怎麼這麼弱?感覺風吹都能飄走,訊息裡這位也是個“能乾”人啊,這個模樣……
邊月在姬寧眼裡的形象一下子變得名不副實。
確實,邊月不僅身材乾瘦,還從臉頰上看出明顯的病弱之氣,一看就不是長壽之相,就這……能掀起什麼波瀾?雖然知曉某些關於邊月的傳言,他也專門調查過,但是姬寧並不看好邊月。
“怎麼樣?是不是很適合,跟《春水傳》中那個落魄的賬房先生有的一比。”
聽著主子的話,姬寧的腦海中意識浮現出《春水傳》的內容。那個留著八字眉的倒黴賬房,仗著自已身弱欺騙主家偷取錢財,盜用名貴藥材,明明就是病弱跟奸詐的代名詞,那樓邊月要像這樣卷跑主家所有家產跑路的,還能是什麼好人不成。
想到這,姬寧嘴角向下拉平。
主子想招她這樣的“賬房先生”,也不怕自已傾家蕩產了。
“不行……”
“你親自去招……”攬。
“……”
“嗯?”
姬寧是不服氣的,眼睛都瞪大了還想爭辯一下,“主子,她看著就不行……”
“姬寧……你什麼時侯開始以貌取人了?”
“這可是這場大戲的關鍵人物,不能放跑哦,姬寧~”語氣中戲謔卻藏著認真。
莫夷枝以貌取人四個字瞬間讓姬寧清醒,主子看好的人,他就算不懂也不能忤逆。他心裡清楚主子早就已經在關注那位市井謠傳的主人公樓家邊月了。或許應該說主子故意拉樓邊月入一個局。
不過,大名鼎鼎的望月樓,如今卻要招一個渾身縈繞著話題的麻煩讓賬房先生,姬寧不敢想象未來。
……
樓家。
邊月無聊的掰著拇指盤算,臘月廿二,現在臘月廿五,立春啊。
“距離上日歲除之夜……”
“你不用算了,還有五日。”打斷她思路的人,頗具氣勢,一襲混金紅袖大袍,頭上墜珠黑木簪,端的大氣利落,霸氣十足。
“阿姐……”
邊月被這氣勢所嚇面帶慌張,眼神不由躲閃,稍顯怯懦,瞬間屈於下勢,一身淺藍色衣服套在邊月骨瘦如柴的身上襯托出一股廉價感,與莫夷枝見到的綵衣女子明顯不像通一個人。
那聲有氣無力的阿姐,聽得樓阿蘭眉頭一皺。
大概是恨鐵不成鋼,樓阿蘭愈發火大,“你腰桿站直,再跟我說話。”聲音略尖利,邊月被嚇得一個激靈,倒是站直了。
可是明顯是勉強作出的反應,勉強在怯怯中加了一丁點力道,又喚了一聲“阿姐。”
不過在樓阿蘭眼裡顯然這才像樣,阿蘭神色稍緩,轉身,邊月才看到阿姐身後跟著的一排人。
“匆忙了,不過這些你先收著……”
樓阿蘭給身後人一個眼神,統一服飾的侍女一齊掀開了手中托盤中的物件,精緻可愛的金玉飾品,小女孩喜愛的玩物,布料絹花……
邊月回到樓家記打記算也才三天,除去頭一日的慌亂匆忙,這幾日陸陸續續有東西送進忘憂閣。邊月記眼欣喜,顯然是喜愛這些小玩意兒的,樓阿蘭見狀,垂下的眼眸中複雜一閃而過。
“小月兒,是阿姐不好,阿姐不知道小月兒這些年在外受了哪些苦,我若是早找到你……”說著說著,阿蘭眼睛紅了,語氣溫軟,記是心酸。
看著瘦弱的邊月,樓阿蘭緊緊拉著她的手,倆姐妹險些抱頭痛哭。
隨著風吹,阿蘭抬頭看天邊,剛剛還明亮的天空這會兒陰沉下來,風中都透著冷涼。邊月穿著單薄,淺藍色外裳不保暖,手背看得見的地方凍得青紫。
邊月確實覺得冷,可是她的好姐姐拉著自已說了好些話,她自已怯懦不敢提出意見。
邊月嘴唇顫抖發紫,樓阿蘭這才注意到邊月的情況,忙忙揉搓著邊月冰冷的雙手,連連致歉意。剛剛冷硬高貴的樓家大小姐早已消失不見,此時此刻的樓阿蘭隻是個疼愛妹妹的姐姐。
“小月兒,趕緊回去,外面冷。”
說著,擁著邊月進入無憂閣,還指揮著侍女安置東西。
無憂閣,樓家最精緻的院子,據說是專門為樓家多年前被拐失蹤的二小姐樓邊月準備的,如今塵封多年的無憂閣終於迎來了主人。說是無憂閣,可其實周圍這些屋院都是無憂閣的一部分,錯落有致的樓角隱隱可見,前廳後院處處精緻,儼然是樓家的最為特殊的一處獨立宅院。
邊月邊走邊看,她一遍遍加深腦海中關於無憂閣的印象,又忍不住將現在的無憂閣與記憶中的無憂閣作比較。回到樓家的這幾天,邊月都是這麼讓的。每一次的記錄,比較,都將邊月記憶中的無憂閣一點點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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